求面面俱到,不可专情于一桩。我则乡居无聊,趁闲游访,不敢当如此夸赞。”
李泰先是谦虚回了一声,然后又笑语问道:“依县尊所见,图籍所列诸道渠线,哪一条最可采纳?”
“若依我所见,中线最佳,自塬上狭处穿塬而过,施工量小,也能惠土更多。”
杜昀并不是袖手空谈的禄贼,对田桑事务和乡情诸种都了解颇深,听到李泰这问话,结合自己的认知和资料权衡一番后,才回答说道。
李泰闻言后便也点头笑语道:“幸与县尊所见颇类,自洛曲中段凿渠引水,是平地用工,今冬即可开造。至春耕以前,凿渠三十里可至塬北,春耕之后,塬上解冻土松、水汽上浮,便可以择地凿井、洞穿勾连,秋后即可继续南塬用工,合引南面诸水,两百里渠道,一年即可造成!”
他并不是单纯的纸上谈兵,连阶段性的工期都已经有所规划。
“若无杂情滋扰,李郎所计确实可行。但是,如此浩大工程,用工耗料着实不浅,县里也是调用艰难、无能为力啊……”
杜昀一脸为难的叹息说道,他今年还是靠了李泰这个大客户,才堪堪完成大行台交给的任务,县中储蓄薄弱,实在难以筹划这么大的工程。
“用料不需县衙负担,我自走访乡士筹措。这是益乡益人的惠政,岂可让县尊独困。”
李泰压根没指望县里出钱,闻言后便说道,继而又说道:“但乡人系于耕事,今年又搜丁为兵,乡力难免告急,需要县衙调度用工!”
杜昀听到不用出钱,心弦倒是一松,但听到后一句话后,却又变得局促起来:“县中工力也乏……”
砰!
不待杜昀把话说完,李泰握起拳头重重砸在案上,脸色也沉了下来:“既不给料,又不给工。县尊殊乏诚意,大可不必行此一遭,我自寻旁人计议,绝不刁难某人!”
说话间,李泰便站起身来,摆出一副送客状。
杜昀也没想到李泰翻脸这么快,一时间心情自是羞恼有加。
郑满见状连忙发声打圆场道:“李郎请稍安勿躁,县尊绝非此意。县中虽辖士伍奴婢数千口,但也需要量力为用……”
“蠢官道我不知县中如何量使人力?今年县里用工近万,自作才只不足三成,典租者二,借使者却有五!凿窟造像七起,新作寺观三座,皆县中役力穷使!幸佛之事但能收缩一半,不患惠民渠道无工可用!”
兴造水利虽然用工颇多,但官府并非没有这样的力量。县里在籍的均田户虽然才只一千出头,但士伍劳役却有数千,多是战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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