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希颜伸指蘸酒在几案上写下三字。
李蕴顿时脸色一变,转眼又媚笑道:“颜大官人自外地来,可能不知这撷芳楼的规矩。这位小姐虽是居于妾身这撷芳楼,却是娇身金贵,行为自主,见不见客均由她意。官人想见她,这可难为妾身了!”
卫希颜又掏出两块五十两的银饼微笑搁于几上。
李蕴却摇头叹道:“非是妾身不爱财,即使大官人千金一掷,妾身也做不得主。”
“非是要李娘子做主。”卫希颜笑嘻嘻道,“只是让管教娘子代传个口信:就说江南故人来访,见与不见自是任凭那位小姐。事成之后,在下必有大谢。”说话间一张五百两的银票轻飘飘落于案上。
李蕴眉眼闪亮,心想只是传个话而已,见不见自是取决于那人,她也没坏了规矩。当下揣入银饼和银票,眯眼笑道:“大官人请稍待。妾身这便去传话,见不见却要看官人运气了。”
卫希颜微笑,“在下自是省得,有劳李娘子!”
约摸盏茶工夫过去,李蕴神色异样地回来,盯着卫希颜打量了半晌,狐疑道:“颜大官人和行首是旧识?”
“曾有幸见得几面,在下对李行首才情极为钦佩,此番入京师游玩,特地前来拜访。”
“颜大官人亦知此处是京师,帝辇之下。”李蕴话中有话道,“当知行差踏错一步,便是掉脑袋的事。”
卫希颜悠然一笑,“不用李娘子提点,在下自是知晓某些禁忌。”
李蕴欣然笑道:“大官人是聪明人,妾身也不啰嗦。”突然压低声音凑近道:“三日后子时,角门进。”
卫希颜心领神会,又摸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塞入李妈妈手中,微笑飘然出楼。
三日后,又是一夜华灯璀璨,甜水巷里仍然是衣香鬓影,丝竹靡靡。
卫希颜换下那日的富贵锦绣长衫,换回平常惯穿的蓝布长衣,悄然潜入撷芳楼后门。听得门后一道呼吸隐隐,知是有人正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