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忘形,竟然带着那不可靠的家伙去牟驼岗附近的蹴鞠场踢球,于是蓄养二万匹战马和无数草料的军马重地,就这样被草包赵官家无意中泄给了刚刚投降的敌国将领!
在梁方平兵败浚州后,名可秀曾传讯她郭药师进京的细节,嘱她小心提防。事后卫希颜与李纲一合计,便设兵在此预伏。
卫希颜淡淡一句话,吴阶一想却明白了。当年郭药师降宋入京曾沸扬一时,他虽远在西北,却也听得此事,想来此番金军进袭牟驼岗,必是那郭药师之谋。
内贼祸国!吴阶暗叹摇头,目光一转看清卫希颜唇角那抹讽笑,忽地生出一股奇特感觉,仿佛这位智谋胆略和相貌同样出色的亲征行营副使所讽笑的,不是降奴郭药师,而是那位已经“烧香南去”的道君皇帝!
吴阶心中一凛,赶紧挥走这念头。
卫希颜突然看向他,挑眉一笑道:“参议官,以你之见,此地当守还是当弃?”
吴阶此时的职事为亲征行营副使的参议官。卫希颜着他起草军功赏罚时,与他多有探讨,愈发觉得这位翊麾校尉胸有沟壑,拟想重用,但吴阶和蒋宣等人不同,他是边将,又是太原兵败逃出,若突然被拔擢为中央禁军的统兵官,定会引起禁军不满,反会害了他。卫希颜为此颇犯踌躇,问计于李纲,方知有参议官这样的虚职,类似于参谋长角色,不掌实权,却可参预军机,欣喜下遂授予吴阶此职事。
吴阶被她一问,脑海中浮过京城周边的地形图,略略沉思后回道:“卫帅,牟驼岗的马匹粮草已被陆续迁入外城,金军得之亦无大用,但我军若守,便需分兵驻扎,兵少易被金军吃掉,兵多又抽调京城防力!”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我军在此驻营可与京城内外呼应,于关键时突袭金军后阵,但牟驼岗并非金军撤离的必经之道,守之如鸡肋,莫如弃掉!”
卫希颜清笑道:“鸡肋!这词形容得当!”
吴阶扫视营寨,突然又道:“卫帅,此地三面环水,易守难攻,若是大军安营扎寨,当为合宜!”
卫希颜眸光一闪,和他对视一眼,均是意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