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就是那人的气息,纵使心底再刺再痛,但她就在身边,于是,可以不再悬心;于是,可以不再垂念,于是,可以不再不安。
她闭眸一阵,调匀心绪,复又睁眸,坐起身,卫希颜便将她的裙衫递过去。
名可秀淡然无声,自顾自穿衣,卫希颜静静凝视她。两人相距虽近,却似乎有道看不清的浅沟横在两人之间,无法回复到往昔亲密圆融的相处。
为打破凝沉,卫希颜问道:“可秀,现下局势如何?”
名可秀神情顿时肃然,低叹一声道:“希颜,金军撤过了黄河。”
她说到金军撤退,容色却似更加凝重,仿佛刚刚说的不是一桩好消息。
卫希颜略一忖思,便把握到她话中含义,微微扬眉,“金军安然渡过了黄河?”
名可秀冷哼一声点头,“种帅曾向赵桓定计:趁金人半渡黄河时,率军对留在南岸的金军痛击,尽歼南岸待渡的这一半金军。此计本是良策,可叹皇帝耳根子软,竟然听信了李邦彦、李梲等一帮人的庸怯之言!”
名可秀一掌击在榻上,秀眉挺竖,“这帮庸碌之徒,竟然言道‘金人撤军已为幸事,朝廷若再出击恐遭金人兴兵报复,再起兵祸,国弱无力抵抗,陷君于危难中!’真真是匹夫庸懦短见!南岸金军若被全歼,金国兵力便遭大损,三五载内也不敢侵宋?朝廷若趁此加强武备,边事当大有可为!可叹皇帝犹疑无远见,种帅进策遂被弃置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