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冷笑讽刺。太原为北方重镇,完颜宗翰又岂会轻易撤防,许翰竟会轻信细作之言不加分辨,实是愚不可及。
当卫希颜从城中酒肆到得碧晴院时,便看见她挺立在书阁窗边,神色戚痛。静立于书房的莫秋情伸手指了指书案上的军报,她见得卫希颜进来,顿时放心,看了眼少主,悄然退出。
卫希颜拿起军报,一目十行翻阅,边看边摇头。
“希颜,酒肆建得如何了?”名可秀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问道。
“慢工出细活,不着急。”卫希颜边看军报边道,“等十七叔的秋季新酒出来,约摸便可开张了。”
她曲指弹在军报上,“赵匡胤为防武将作乱,定下这武官必须听命于文官的‘祖宗之策’,显是防内乱重于防外族侵略。将来若亡于北方民族,便是这初始政略种下的祸端。”
文官遥居京城,千里之外指挥武将作战,让人不可思议,偏偏宋朝君臣视之为当然!前线作战,敌情千变万化,决胜全在于为将者瞬间把住战机,见机行事,又岂能遥控指挥?何况这个时代通讯条件不发达,没有电报电话,等着快马千里传令,战场早生变化。
种师中沙场老将,却不得不受制于许翰指挥,在枢府急行军命令下只得弃辎重于真定府,轻装行军,日行百里,同时约刘光世、张灏两军分道俱进,于太原附近会师。
完颜宗翰狡诈。大军主力在榆次阻击种师中部,却同时派出两股人马,打着的帅旗在刘、张两路宋军的前方大肆张扬。
南路军先锋将官焦安节胆怯,不作细察,便确报金军主帅宗翰已到,刘光世惊得胆战,果然如名可秀所料般逡巡不前。副将折可求数次请求率部前行,均被刘光世以军法压制。
西路军张灏却是热血冲动,探得金军人马只有五千,大喜下率军追击。金骑带着宋军在汾河之北绕圈子。张灏轻敌冒进,金军五千重骑兵突然发动猛烈冲锋,张灏前锋军猝不及防,在汾河平原上一冲即溃,败退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