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低语,娴静端丽的颜容透出一抹怅然。这短短数月里的惊心动魄和忧喜悲欢实是比她十八年加起来的生命更加跌宕起伏,回味无穷,此时乍然和卫希颜分开,她倏然有些不适应,不由暗叹:难怪靖岚宁愿选择能与他同骑驰骋的女子,并辔扬鞭,傲笑天地,那是何等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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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桥,流水,人家。
枯藤,老树,飞鸽。
卫希颜摇着折扇,扇面是贡品雪丝绢,绢面是缂丝大家朱刚刺绣的松涛竹影图,名家珍品,扇骨为“一片万钱”的南海沉香木共三十六骨——总值千金。她就晃着这柄千金扇子悠悠然穿过小桥,跨过流水,经过老树枯藤——
树上藤缠间一只鸽子,褐灰色不乍眼,耷拉着眼皮,歪挂在枝丫间几与枯藤混为一色。
卫希颜看了它一眼。
那鸽子陡然一个激凛,眼皮下那两点如同蒙了层灰尘般黯淡无光的黑豆眼忽地如被水洗,澄亮有神,扑啦一声展翅升空,如一道灰色闪电由近划远,转瞬便淡影无踪。
卫希颜眯眸笑了笑,继续前行,走近那座青瓦土院时,却不敲门,径直跃上土墙。
院内一女子,三间土屋,四五只鸡。
卫希颜摇扇悠立,飘扬出尘,风姿翩美,语气却轻佻不正经得很,“小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可有想我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