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院里的四五只鸡依然闲庭当步,未受分毫波及影响。
雷霜暗佩,挥掌拍落墙头,霜辰剑从土墙中弹出,飕声落回屋角的空剑鞘里。继而眼眉一扬,纵身扑前,一把揪向某人耳朵,口中嚷道:“好你个卫希颜,竟欺瞒尽天下人!”
卫希颜清朗一笑,扣住她手,“天下人与我何干!不过瞒了你们几人,却是情非得已,霜霜莫怪!”她从天涯阁出来后一直未见霜、御二人,便是不愿置他俩于知情不报的两难境地。
雷霜笑着手腕一翻,两人变成双手交握,脉脉相视良久,一笑松开。
知交者,知心也!
两人落身院内,对坐东墙桃树下。一条竹几,两只土碗,三把竹椅。茶是粗茶,微苦带微涩,卫希颜却喝得悠然自得,仿佛那土碗中装的是上等贡品好茶。
“何时走?”她喝尽一碗茶问道。
“明晨一早。”雷霜心忖卫希颜赶得如此合巧,常州堂口应是在名花流密切监视下,方会如此快速地得到相关消息。
卫希颜笑道:“我和萧翊在翟固一战后,便在唐门养伤,昏睡一月方醒,还好赶上临行送别!”
雷霜微微沉吟,她虽不知惊雷堂追杀卫希颜的行动,但眼前这人与萧翊一战后选择唐门疗伤而非回杭州,显是其中有缘由,她一揣摸便能猜个七八分,不由暗叹。
片晌,她长眉一扬,问道:“唐门可是决定中立?”
卫希颜微笑点头,雷霜不由想起雷枫,轻喟,“这样也好!”
两人第二碗茶未尽,院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
一位黑衣布衫的青年沉稳踏入院内,浓眉直鼻的面容神情端方,举步从容,左肩上立着一只灰褐色的鸽子,两粒黑豆般的眼珠透亮有神。卫希颜识得正是枯藤老树上的那只,唇角微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