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似在仰视。
她那漂亮得不像话的媳妇笑得温柔,却让人莫名地不敢抬头直视,就连村中辈份最长、平时最爱摆架子的李三爷在她面前也禁不住直身并腿,双手平放在膝头,端坐着回话。
“李叔,村里头的日子似乎过得越来越好了。”
卫希颜一手握着阿宝娘,目光扫过一屋子的老人大人小孩,几乎多数人家都穿着熊皮袄,有几家的老人小孩甚至还穿着虎皮和豹皮做的袄子。这三类兽皮在矩州府的皮货商铺可是卖得起大价钱,却被山民拿来做了冬衣,必是猎得多了有剩的方舍得自家用,看来靠山村在猎户们的带领下,村民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村长哈哈大笑,道:“阿宝,说起来多亏了你!你教给大伙的那猎人十八式可真个厉害,别说熊瞎子,就是大猫、豹子咱们都逮了不少!”
他乐得咧嘴直笑,粗壮的胳膊一伸,便想在希颜的肩膀上重重一拍表达喜悦心情,却在巴掌拍落的刹那硬生生顿住,“啪”一声落在自个大腿上。
他将巴掌偷偷在豹皮裤上擦了擦,庆幸自己回手得快。阿宝,是山坳天空中最白的那朵云,他们这些粗人可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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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歇得早,为省灯油一般天擦黑就上了床,但今夜村民们却挤在村长屋里头,兴奋不已,直呆到二更方散去。
回到自家屋里,娘胎仨偎在阿宝娘的床上扯话扯到天明方止。
阿宝娘说,她在村里过得很好,村人都很照顾,阿卓那孩子也实诚,什么活都抢去干了,将屋里头的桌子啊板凳啊都换了,从山上砍了松木做新的,逢三岔五的送猎来的东西,家里的腊肉都挂了满满一墙,吃也吃不完……
阿宝娘起初坚拒不收,阿卓说:“干娘,大伙猎回的东西多,这都是阿宝兄弟教的法子好!阿宝走前有交待,我要是没照顾好您,他回来我可没脸了!”
阿宝娘又说:自她下山后阿香哭了好久,足足一年都在念着阿宝哥哥,对干娘比对自家亲娘还要孝顺,将屋子里外拾掇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