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秀侧眸,“你专拣这事说,难不成今年的劝农书还劝出了新花样?”
“新花样倒没有。不过,宣州宁国县令李椿年的劝农书有些特别。”他从袖笼出掏出一本奏疏呈上。
名可秀随口笑了句,“能让你评为特别,可见这位宁国县令的折子颇得你心。”伸手接过李椿年的奏章,却只搁在案上并不急着翻阅。
丁起拣概要道:“李椿年在折中说:‘宣州地方连续两年春旱,豪户抑并土地益重,然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富者日以兼并,贫者日以困弱,放任下去恐生民乱。’”
名可秀浓秀匀亭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赋税不均,贫者日贫,富者日富,这是大宋朝自太宗皇帝起便积下的弊病,但凡稍有点见识的官员皆知其害。宁国县令既然以此言事,可是有些‘别致’的解决之道?”
丁起敛目正容,“李椿年道:‘欲均税赋,必理经界!’”
“这言论倒也不希罕!”名可秀淡淡道,“经界者,方田也。昔年王安石为革田赋不均之弊,朝廷力行方田均税法,清丈田亩、理正地籍,使富田者多赋,少田者少赋,这本是富国利民的良政,但最终却是失败!李椿年的经界可比得过王荆公的新法?”
丁起素来以“相天下”为抱负,对王安石的新政下过不少心力研详,胸中自有沟壑,闻言一慌不忙道:“主上,荆公昔年行方田均税法失败,愚以为有三大因由。”
“哦?说来听听。”名可秀微微一笑,心存考较。
丁起侃侃而谈,道:“其一,豪户多有隐匿田产,新法方田均税触犯了豪户之利,必受阻挠;其二,官豪相结劾法。豪户或与官者互为姻亲,或者本身即为官,或使利贿官相结,官豪一体多方寻隙揪弊弹劾;其三,新法向下推行不当。州县中多有猾吏与豪户勾结,在清丈田亩和贫瘠分等时多有不公,扰害百姓,小民不知方田之利,皆以为新法之害,怨言四起,遂为朝中反对者援引利用,群起而攻之,新法由是而败!”
“你说到点子上!”名可秀点头赞许。
“李椿年说‘豪有田者未必有税,有税者未必有田’,然而何以会出现多田者少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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