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
她眉目冷淡,似是冬天结了冰的湖水:“被人欺上了门了还强装笑脸,我们以后又有什么脸面?”
二夫人听出卫老太太话里的指责,羞惭的不知如何是好。
卫老太太说的话她自然知道,她两个女儿可都是嫁出去的了,要是卫安当时不站出来,少不得以后要被婆家看轻。
她错了却也肯认,低着头轻声道:“母亲说的是。”
卫老太太神情略微和缓了些,看她们两个一眼,又摇头:“这没什么,怕是人之常情,那毕竟是公主府呢。”
卫家没落了这些日子,大家都缩着尾巴做人,要把头重新抬起来,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的事。
她掠过这件事不再谈,看了从进来开始除了请安便一言不发的卫玉珀一眼,轻声吩咐:“阿珀便先下去休息吧,今天想必也惊吓了一场,晚上让你奶嬷嬷给你收惊喊魂。有什么想吃的,去同你伯母说。”
三夫人也忙跟着笑起来:“可不是,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可必定要告诉了伯母,伯母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你可不能自己苦了自己。”
卫玉珑前程未定,如今只有这个女儿还在身边,是上心的,三夫人自来知道如何做人。
卫玉珀恭敬的应了是,拜了卫老太太出门,一条路走了小半个时辰,到回房的时候,都已经快能看见月亮的影子了。
一屋子的人俱都出来迎她,她却提不起半点精神,一坐下来就是卫安在人前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
怪不得会挑了她去过继,她原来这样有本事。
卫玉珀迷迷糊糊的想,手里捏着的扇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也没反应,半响才在嬷嬷的服侍下去洗漱了出来。
梁嬷嬷还问个不住:“姑娘这趟玩的可开心?认识了什么玩伴没有?”
梁嬷嬷是她姨娘给的人,自来是忠心的,一片心思为了她好,从前长宁郡主在前头压着,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长宁郡主不是个能容人的,那便只有让自己显得不起眼一些,再不起眼一些。
可是到了现在,卫玉珀才发觉出自己的可笑,她想藏拙,竟然还高看了自己。
京中这些女孩儿们的贵重,哪里是仅仅只贵重在身份,那些底蕴能带来的学识和见识和经历才是最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