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敢接,他揣摩不清袁绍的意思是什么。是抱怨他当时不肯来?是真心实意欢迎他现在来到?还是仅对战事不利发发牢骚?揣摩不定就不要轻易答复,所以曹操仅仅点头称是。与袁绍这等人讲话规矩甚大,虽然他对你亲亲切切,你却不能得意忘形,始终有一种看不见的隔阂。
“孟德,愚兄兴此义兵本为诛逆救国,但到今日实在是大失所望。”袁绍叹息了一声,“王匡其人骄纵傲慢,屯兵又疏于防患,终至孟津之败。这也是我用人不明所致,却连累你与鲍信有荥阳之失,愚兄惭愧。”
曹操听他主动切入正题,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道:“近日之事小弟诚不可解。酸枣诸君互生猜疑踌躇不前也就罢了,可是本初兄此间尚有精兵数万,各路勤王之师又越聚越多,何至于王匡之败撼动全局?现在出兵抢占孟津,趁势西进未为晚也,兄长为何按兵不动坐失良机呢?”
袁绍苦笑一阵:“兄实有难言之隐。”
“但说无妨,小弟为兄解之。”
袁绍犹豫了片刻,凑到他耳边说了两个字:“韩馥!”
曹操顿时大悟:袁绍虽自号车骑将军统领群雄,但其举兵的根基不过是小小的渤海郡,以他四世三公的家世声望而言,兵马是招之即来的,但粮草却是大问题。河内诸军之粮草全赖冀州供给,而冀州牧韩馥本人却坐镇邺城按兵不动。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袁绍之众的生死实际上握于韩馥手中。河南粮秣尽被董卓掠夺,洛阳城都一把火焚了,就地征粮根本不可行。在这种情况下,万一袁绍挥师西进打过孟津,韩馥妒火中烧在背后给他玩个“兵粮不济”,那就全完了。
“你明白了吧?”袁绍颓然落座,“莫看外面众将纷纷来投,可是每来一部我的忧虑就多一层。粮草不能自给,久之必然生变呢!”
“可有克扣之事?”明知没有别人,曹操还是把声音压得很低。
袁绍摇摇头:“没有,但是冀州治中刘子惠与我帐中之人颇有书信往来,说韩馥对供给粮秣之事颇为不满。实际上,这些日子三军之存粮从来未过五日之用,每隔五日他便供一次,就凭这样的补给我怎能放手西进?”
“哼!自己没胆子用兵,还要苛刻别人粮草,这等人怎成大事?”曹操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前几日,并州部张杨与匈奴於夫罗修书于此,想要归附我军共讨国贼,但是他们部下不少,那粮草所需更要增加,实在搞得我不知如何才好。”张杨也是何进掾属,与吴匡等本是一流人物,当初为了恐吓宦官往并州二度征兵,不想遭遇白波起义道路断绝,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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