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吧?可事情偏偏就这么巧,袁谭穷兵黩武急功近利,屡屡为我所败,乃至溃不成军难以再战。袁尚眼见其兄受困就是不发大军相救,最终黎阳失陷。您不觉得这对兄弟的举动有些反常吗?”
曹操仿佛被劈头浇了盆凉水,所有疲劳一扫而光,手据帅案眼光熠熠道:“你是说……他们兄弟之间……”
“然也!”郭嘉坐到他身边解释道,“袁谭乃袁绍长子,拓地青州广有战功,又在军中颇具势力,然勇而无谋为人骄横。袁绍传位三子袁尚,此儿虽能求同合众安抚豪强,却未经阵仗资历浅薄。兄弟二人本就颇多嫌隙,又有郭图、审配各奉其主交斗其间,越发矛盾重重。今我军大兵压境,两方迫于形势合作互保,若我军不再攻战,兄弟得缓一时必生内斗!”
“你的意思是……”
“主公可暂时撤军,假作南征刘表之态以促兄弟阋墙,待其变乱而后击之,河北之地一举而定也!”
曹操虽觉有理,但还有些犹豫:“胜败之道勿求于外啊。”
“主公何须再虑!”郭嘉斩钉截铁道,“昔日齐桓公尊王攘夷九合诸侯,到头来五子争位却将其饿死宫中,皆因嫡庶不分长幼无序。袁本初生前令三子一甥各领一州,袁谭袁尚各拥党羽争权夺利势同雠仇,此萧墙之祸折骨断筋更甚外敌!主公岂不闻前代谚语:‘一尺布,尚可缝;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这一席话不亚如当头棒喝,曹操初闻之下低头凝思,俄而仰天大笑:“哈哈哈……好!想当年袁绍、袁术气狭任性手足相攻,今袁谭、袁尚也要步其父辈之后尘啦。且容他们鹬蚌相争猖狂一时,老夫坐收渔人之利。即刻传令三军,明日回归黎阳准备撤退。”
“且慢。”郭嘉又笑呵呵拦住,“撤军之际还有几件大事要办。一来今年谷物将熟,主公当趁袁尚不出抢割其粮;二来邺城周匝豪强佃农居多,咱们不妨迁百姓归往河南削其劳力;三来阴安县毗邻敌我边界,若取此地与黎阳成犄角之势,咱们便可粮道通顺不受敌制。”
“桩桩件件皆依奉孝之计!”曹操愁了半日这会儿总算痛快了,“任峻抱病卧于军中,就令夏侯渊代其督办军粮之事吧。”
郭嘉补充道:“妙才将军虽平易近人但性情急躁,主公还要多加叮嘱才是。”
这又给曹操提了醒,接连得胜使军中骄傲轻敌的情绪极度膨胀,该整饬一下军纪了。他随手拿过一卷空白书简,笔走龙蛇写了道军令:
《司马法》云“将军死绥”,故赵括之母,乞不坐括。是古之将者,军破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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