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曹操瞥了儿子一眼,半信半疑。
孔桂嘴里似衔了蜜一样,美言道:“那日我与公子闲谈,说起您用银盆易铜盆之事。中郎将以为甚是不妥,这朝廷内外谁不知道您老人家勤谨持家,清如水明如镜?战乱未宁不可长奢靡之风,您老节俭朴素为士人之表率。虽说用个银盆实有内情,但好几斤的银子就在军帐里摆着,文武众将出来进去瞅见到底影响不好。人说知子莫若父,我看知父也莫若子。若非中郎将提醒,小的焉能想出这等物件?”
曹丕望着这小人,心下暗暗吃惊——我身为丞相之子,揣摩父亲之心竟不及他。利用崇尚节俭之心献媚,亏他怎么想出这办法来的。
孔桂说完这番话也不多留,起身笑道:“小的一介外臣,不打扰丞相父子说贴心话。小的告退。”说罢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
曹操攥着这只木盒,呆呆伫立良久,渐渐长出一口气:“算了,我也看透了,有些事不是越明白越好。刘勋叔侄下狱,许多不可告人之事都翻了出来,搞得邺城上下议论纷纷,老夫脸上也不好看,杨沛动用刑罚拷死刘氏家奴门客三十余人,我看这一案不能再审了。即日起免除刘勋一切实权,只给他留个将军的空衔,他侄子刘威为虎作伥,罢免一切官职输作左校。至于你……”曹操顿了顿,“你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吧。若是还依旧爱财,觉得五官中郎将的俸禄不够多,老夫可以给你个侯爵,不过得把官位让出来!你自己掂量去吧,过几日为父再找你谈……”事情暂时过去了,但这番话依旧令曹丕心惊胆颤。
回到自己府里,曹丕兀自心绪不宁。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而以利相交者利尽则散。孔桂在关键时刻帮了忙,但绝不是冲着曹丕的面子,而是冲着钱。今日因为钱能够帮助自己,明日为了钱也一样能帮助别人,这可让曹丕不大放心。反之他现在得宠,如果能拉他成为自己一党,便可以细水长流时而在父亲面前美言,弥补窦辅的位置。想至此曹丕决定再破费一些本钱把他拖下水。
但小人得志胆子更大,不过数日光景朱铄已把曹丕交给他的所有金银财宝都“输给”孔桂,但这位骑都尉依旧只停留在道谢的程度,根本不能推心置腹。曹丕虽享有二千石俸禄,但偌大一个府邸,要钱的地方多了,也经不起这么花钱啊!眼看越来越填不饱孔桂的贪欲,曹丕又想起了那条父亲赏赐的廓洛带。
事情真有些滑稽,那条嵌满宝石的廓洛带本就是曹操赏孔桂的,孔桂为了献媚又转送给曹丕。那会儿的曹丕正在春风得意之际,竟没拿它当好东西,南皮之游一时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1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