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上古称三皇、五帝,而次有三王、五霸,此皆天下君之冠首也。故言三皇以道治,而五帝用德化;三王由仁义,五霸用权智。”曹操捧着卷书不禁莞尔,“此乃桓谭之《新论》,当时所传多为残本,看来蔡氏所书乃是全篇,难得难得。”
王粲手捧几卷文书,浑身颤抖如获至宝:“《连山易》!是失传多年的《连山易》啊!”
“快看这个!”刘桢竟不顾礼仪嚷起来,“这是家父所著《辩和同论》,我当年太小,都记不了这般清楚,蔡氏真奇人也!”
“不是人家奇,是你不用心。令尊的道德文章记不住,只会做那些风流文章。”曹操取笑了一句,又随手拿起卷书——乃班固编纂的《白虎通义》,详解历代礼法制度。这一卷恰好写道“爵有五等,以法五行也”。正触了曹操心思,不禁想起董昭在许都办的差事。
主簿杨修也捧着一大堆书简笑盈盈走进来。刘桢讪笑道:“这堂上都快放不下了,你还来凑趣。”
杨修道:“这可不是蔡氏所书,是中郎将、平原侯及诸位公子近来做的消遣诗文,在下特意寻了些不错的请丞相过目。”
“甚好。”曹操也想检查儿子的诗作,便逐一翻看起来,有曹丕的、曹玹的、曹彪的,曹植的最多,大半是模山范水歌舞饮宴之辞,竟还有一卷曹彰的,却是歌大风赋勇士,气概有余文采不足,颇令人好笑。看来看去,被曹丕的一首诗吸引了:
偏偏床前帐,张以蔽光辉。
昔将尔同去,今将尔同归。
缄藏箧笥里,当复何时披。
这是一首典型的弃妇诗,曹丕已经是有官在身的人了,写些畅游宴饮之事也算交际应酬,怎么闲着没事竟写出这种弃妇诗来?曹操正不解,再看下一首,竟是同样的题材,却是曹植写的:
谁言去妇薄,去妇情更重。
千里不唾井,况乃昔所奉。
远望未为遥,踟蹰不得共。
“怪哉!”曹操对众记室道,“你们最近可曾搞什么文会?单单写起弃妇诗来了。”
杨修低着眼睛没搭茬,王粲却笑道:“是有这么一次,中郎将、平原侯,还有在下同写这个题目。”
“谁更胜一筹?”刘桢可不管为何写这诗,只想知道谁胜了。
王粲摸着小胡子道:“正是不才。”说罢就把自己那日所作之诗背诵出来:
既侥幸兮非望,逢君子兮弘仁。
当隆暑兮翕赫,犹蒙眷兮见亲。
更盛衰兮成败,思情固兮日新。
竦余身兮敬事,理中馈兮恪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7页 / 共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