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先前的事还没完,又见不问自己,心中正不自安,曹操却又提议:“我平日观你们文章,唯子桓、子建文采最佳。今日登台临会,又有雅乐相伴,你们各作诗赋一首,与列位大人同欢。谁作得好,为父有赏。”
曹丕满腹心事,哪有心思吟诗弄赋?可仆僮们可不管那么多,立时撤去残席,端来笔墨竹简——看来是早预备好的。曹丕有意推脱,却见父亲满脸不容回绝的神色,曹植已搦管在手文不加点写起来,只得硬着头皮也写道:“建安十七年春游西园,登铜雀台,命余兄弟并作。其词曰……”只写了这个小序便卡住了,急得冷汗直流。
群臣都感觉到曹操是故意考较二子才华,却不便点破,有的先聊风雅,有的举箸细嚼,有的斟“酒”自酌,却都不由自主压低声音,好让两位公子静静思考。
不过片刻的工夫曹植挥笔而就,吹了吹墨迹,恭恭敬敬呈到父亲面前;曹操口中默念,时而颔首时而微笑,却没有加以评论。曹丕更慌神了,眼见群臣都瞅着自己,赶紧强自思索,但也只搪塞了几句就再也想不出来了,只得咬了咬牙,也把竹简递到父亲案边;曹操看罢也笑了,不过却是冷笑。
“王仲宣、刘公幹出列!”
王粲与刘桢赶紧起身避席:“属下在。”
曹操把两份竹简并列放在案上:“你二人素来善赋,来评判一下这两篇孰优孰劣。”
刘桢是个没心机的,只要热闹就好,过去就要拿;王粲却躬身道:“我等不过文墨小吏,何敢擅论五官中郎将与平原侯诗文?”
曹操不容他推脱:“不必怕,你等评过老夫自有决断,再者还有诸位大人呢!”
王粲只得领命,以长幼为序先拿起曹丕的那篇,默念道:
登高台以骋望,好灵雀之丽娴。
飞阁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
步逍遥以容与,聊游目于西山。
溪谷纡以交错,草木郁其相连。
风飘飘而吹衣,鸟飞鸣而过前。
申踌躇以周览,临城隅之通川。
王粲览罢微微一笑:“飞阁承天溪谷交错,中郎将笔法倒也精细。”这不过是句场面话,算不得什么好评;说罢又交与刘桢。
刘桢是直性子人,有什么说什么,接过来只瞟了一眼便蹙眉道:“此赋模山范水疏少情致,唯独最后一句似有抒怀。惜乎浅尝辄止启而未发,根本没舒展开嘛!中郎将平素遣词造句反复锤炼最是精妙,今日为何未能尽善?”
“惭愧惭愧!”曹丕连连摇头——他心思哪在吟诗作赋上?
“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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