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招怨,赶紧扯开话题:“此台虽好,然尽善未尽美。”
曹植始终默默无言倚着白玉阑干,俯视南面的工地,根本也没把繁钦的夸赞放在心上,但闻听杨修说未能尽美,不禁问道:“德祖觉得还有何不好?”
杨修指指点点:“铜雀台高逾十丈,金虎台却是八丈,预设房屋一百零九间,高挑不足丰腴有余。两台一高一低姿态各异,恐不甚和谐。”也是他素与曹植亲睦,换作别人可不敢轻易指摘。
曹植蹙眉凝思,不过片刻又笑了:“这有何难?不妨在北面再建一台,铜雀台居中,金虎台与另一台分居两侧,一高两低错落有致,三台之间搭设飞阁便桥。《西都赋》有云,‘树中天之华阙,丰冠山之朱堂。因瑰材而究奇,抗应龙之虹梁。’凌空而行如在云端,想来何等意趣?”
“绝妙绝妙……平原侯大手笔……”众人自少不了又一番夸赞。繁钦耐不住本性,再次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今日良辰美景,平原侯又有此雅兴,何不留诗一首以抒胸臆,也叫我等见识见识?”
曹植微微点头,举目眺望——眼前是正在动工的金虎台,再往南是碧水莹莹的芙蓉池,池畔密林边有一片精致的青瓦房舍,那是刚刚建起的白藏库和乘黄厩,用以储备曹家的珍宝良马。西面也在动工,众民夫正在挖掘一条渠道通往漳河,以后芙蓉池便与漳水、白沟相通,成了活水。这条水道便似玉带萦绕于楼台水阁之间,宛如人间仙境。有山有水,观不完的美景,享不完的富贵,若在这美丽的地方生活该是何等惬意?曹植神采奕奕,脱口而吟:
名都多妖女,京洛出少年。宝剑直千金,被服丽且鲜。
斗鸡东郊道,走马长楸间。驰骋未能半,双兔过我前。
揽弓捷鸣镝,长驱上南山。左挽因右发,一纵两禽连。
余巧未及展,仰手接飞鸢。观者咸称善,众工归我妍。
归来宴平乐,美酒斗十千。脍鲤臇(juavn)胎鰕,寒鳖炙熊蹯。
鸣俦啸匹侣,列坐竟长筵。连翩击鞠壤,巧捷惟万端。
白日西南驰,光景不可攀。云散还城邑,清晨复来还。
(曹植《名都篇》)
“快哉!”繁钦大唱赞歌,“平原侯才子心性,英姿飒爽人中之杰。”众人不住附和,唯有杨修心下暗笑——作诗归作诗,做人是做人,三公子生平之志怎限于当一个畅游享乐的浪荡公子?真真小觑他啦!
正说笑间,忽听楼下有人呼喊:“老臣请见平原侯……恳请平原侯回府理事……”说来也奇,铜雀台高十丈,但是此人嗓音高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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