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眼看来,这些大臣说你好并不是他们真知灼见,而是他们想当佐命功臣,他们越帮越坏,弄不好还把他们自己陷进去。崔琰、毛玠之败难道与这没关系?”
霎时间曹丕的思绪豁然开朗——不错!国之储君奇货可居,立之可获万利,家门富贵系于其中,难怪父亲猜疑。
卞秉笑呵呵拍着他肩膀:“高人自然要请,但不能找舅舅我,也不能找朝廷和幕府的人。你得找身在局外,不牵扯他利益的人,最好是名气大、心眼多,还能让你爹佩服的人。”
曹丕已经开始思忖——身在局外无干利害,却智谋深远被父亲看重,谁是这样的人呢?
天师羽化
建安二十一年五月,代郡乌丸普富卢到邺城朝贺,消息传遍天下,远在平阳的匈奴单于呼厨泉也坐不住了。
自汉室动乱以来,匈奴几度与曹为敌,先是初平年间与袁术联合侵扰兖州,后与袁绍之侄高幹纠缠不清,甚至马超作乱也可窥见匈奴的影子。但匈奴单于呼厨泉很清楚彼此的实力差距,所以并州郡县改易也只能忍耐。如今普富卢朝贺不啻是一个明显讯号,汉家属国必须转移到魏国治下,乌丸既已归顺,匈奴要保自身无虞也不得不走这条路。因而呼厨泉决定争取主动,率各部首领齐往邺城朝贺。
匈奴右贤王去卑早年流落中原护卫刘协东归,曾与曹操结下不近不远的因缘;于是呼厨泉遣去卑为前站,先到邺城向魏王致以敬意,为了表示忠心大魏,还献上一份匈奴各部落的名册。曹操自然欢喜,在王宫摆宴款待,不但群臣列侯来了,久不理事的老臣也请来不少,更是把张鲁迎到次席,让天师充当陪客,向右贤王敬酒。一场热闹的宴会将近亥时才散。
天师道教规不许饮酒,张鲁更当率先遵循,但魏王有令岂敢不从?况且曹操还特地为他一人准备了果酒,若不喝如何劝去卑尽兴?张鲁勉强破了次戒,但可能是多年不喝酒的关系,只饮了几盏便有些过量,出宫登车之际已摇摇晃晃。
一开始张鲁没甚在意,以为小憩一会儿便好,哪知腹内渐有灼热之感,愈演愈烈,好似钢刀搅于肺腑,继而口干舌燥双眼昏花,情知大事不妙:莫非酒中有毒,魏王欲除我!那日杀马秋我心生踌躇,难道种祸于此?若因此杀我未免有些简单了,想来天师道教民数万,今又讲道说法游走四方。曹操乃跋扈之主,久欲混一天下篡夺汉统,岂能留我于世上?
虽知无常迫命,张鲁却出奇地沉稳,既不设法呕酒,也不思解毒之策;只催车夫速速回府,兀自端坐念诀、强忍痛楚。不多时回到府邸,张鲁已觉周身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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