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重新写,曹操接着往后看,再未发现不如意之处,最后点点头:“就这样吧。以后宗庙祭祀一律称寡人祖先为曹叔振铎。”他心血来潮一句话成了定制,可笑宗庙里供的曹萌、曹腾、曹嵩,死去多年竟换了祖宗。
荀纬又奏:“大王家室秉承名……”他想说“名臣”但又一琢磨祖宗已换了“君”,赶紧改口,“秉承明君遗祯,治天下二十余载,名为匡扶实为开创,为一世表率。请大王再题一诗,述平生之志、为政之道,续家传之末,教谕后世子孙,不忘祖德。”这树碑立传的主意是曹丕想出来的,本欲亲口说出博父亲欢心,现在只得由荀纬代劳。
曹操果真笑了:“你们想出这等主意,倒也别致。”他搦管沉思,何以用诗述为政之道——须知这不是简简单单一首诗,要传之子孙,而他子孙不就是后世帝王吗?这不啻为教谕后辈帝室的祖训。他潜心凝思:我奔忙一生究竟要创造怎样一个世道?
蹙眉半晌,忽然提笔写道:天地间,人为贵……
只写了这六个字,曹操倏然停笔。
荀纬、王象不禁对望一眼——孟子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大王必是一时匆忙写错了。但臣子不敢指斥君王之非,两人佯作不悟。
说来也怪,仲长统半日不言不语,看到这六个字却精神一振,抬起头,无比崇敬地仰望着曹操:“写得妙!接下来呢?”
曹操茫然瞥了他一眼,不知为何面露苦涩,手腕轻轻颤抖,时隔良久竟发出一声叹息,继而稳住手腕写道:立君牧民,为之轨则……
仲长统一见这八个字,神往的眼光又黯淡了,也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
曹操再不犹豫,奋笔疾书:
天地间,人为贵。立君牧民,为之轨则。
车辙马迹,经纬四极。黜陟幽明,黎庶繁息。
于铄贤圣,总统邦域。封建五爵,井田刑狱。
有燔丹书,无普赦赎。皋陶甫侯,何有失职?
嗟哉后世,改制易律。劳民为君,役赋其力。
舜漆食器,畔者十国。不及唐尧,采椽不斫。
世叹伯夷,欲以厉俗。侈恶之大,俭为共德。
许由推让,岂有讼曲?兼爱尚同,疏者为戚。
(曹操《度关山》)
一挥而就,曹操把墨笔往旁边重重一拍,王象立时赞道:“好!古人云,‘举网以纲,千目皆张;振裘持领,万毛自整。’大王以圣贤为纲,仁义掣领,倡爱民、勤政、尚俭之德,真不朽之业也!”他把这些历代帝王都曾宣扬,又由曹操临摹一遍的话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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