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弟弟走,把她一个人扔在沙井子。
“阿姐,我要是掐死了弟弟,你还和我站一边吗?”
to be,or not to be,that is the question.十岁的陈斯江面临这样的灵魂拷问,犹豫了一会才回答:“我和你一起掐他好伐?天(qing)天(qing)掐,过年不能说死字的呀——”
斯南又问景生:“大表哥,我要是掐死了弟弟,你还和我站一边吗?”
景生看着号码盘上的2、5、0,挑了挑眉:“你想不想去景洪玩?可以爬树,捉鱼,采蘑菇,看大象洗澡,孔雀开屏,还有懒猴什么的。”
“你就带我一个人去?不带爸爸妈妈和弟弟?”
“不带。”景生瞥了旁边瞠目结舌的斯江一眼。
话筒里爆发出斯南的嚎啕:“呜呜呜呜,大表哥我最喜欢你了!我长大了一定要和你结婚,我们生一堆猴子——不不不,生一堆孩子,只生姐姐妹妹!”
景生嫌弃地把话筒挪得远远的:“那倒不必。”
斯江低下头,突然猛地抬脚狠狠跺在了景生的新鞋子上,飞快地转身跑了。戳气!
景生垂眸看看那个鞋印,抬起脚在另一条裤腿上蹭了蹭,这个好像也不必吧。
——
然而走出学校大门,猴年的阿克苏并不太平,春节前《二月座谈纪要》发送到各师各团及企事业单位,自治区政府要求上海青年联合委员会和上海青年联络总部等非法组织立即解散,要求上海知青立刻停止一切非法行为,违者依法处置。
县里镇里处处都是游行的知青,有人在愤怒地演讲号召北上。沈勇和朱广茂每天都跟着欧阳他们奔走,直到年初六两家人才来西美这里坐了坐。他们俩去年是从乌鲁木齐直接被遣送回来的,斗志依然昂扬,也没忘记带上年货和礼物。
“支边知识青年就不算知识青年了?就不能享受知识青年回城政策?”朱广茂瘦了一圈,嗓门倒没瘦:“我们来得早,比毛发动上山下乡还要早,反而不算知青,你们说这是什么道理?”
曹静芝看着和斯南玩在一起的儿子女儿,叹了口气,眼圈红红的:“去年上半年我哥从黑龙江回去了,下半年我妹从江西回去了,就只剩下我回不去。我妈一个月写几封信催。”
西美也叹了口气,大哥返城的时候她也以为自己很快能回。新疆的十万上海知青现在谁不气谁不急,兄弟姊妹纷纷返城了,就只剩下他们,支边支边,弄成移民了似的。
孟沁把包里的三本集邮簿递给西美:“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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