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乐意接待她们,不乐意她们打扰赵佑宁练琴,甚至不喜欢赵佑宁和她们做朋友。斯南毫不在意地晃晃头:“没关系呀,我又不要她喜欢我,我就想保护宁宁哥哥,不让他被坏妈妈扎针。”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就算她请我们吃香蕉船她也不是好妈妈,我骗她的。”
斯江:???!!!
这后来成为陈斯南独特的人生哲学:结果才重要,过程嘛,可以忽略。
——
顾西美在车上睡着了。她带着四个孩子大包小包地从沙井子搭拖拉机到阿克苏,再坐卡车到乌鲁木齐,火车上颠簸了五天,一回到家又因为斯江和家里人闹了不痛快,心神俱疲,送完朱镇宁和沈家兄妹,那根绷到极限的弦突然断了,说不出的累,国道上运货的大卡车一辆接着一辆,汽车走走停停,眼皮也跟着直往下掉,她努力把头竖起来,却怎么也扛不住席卷而来的睏意。
周善礼也没想到送三个孩子能耗这么久,路上他和顾西美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斯江她们几个,再礼貌性地互相吹捧了一番对方的弟弟妹妹,便没什么可说的了。收音机开了关关了开,烟也抽完了一整包,他打了个哈欠,摇下车窗,拿出最后一根烟来点上,路灯已经亮了,这个红灯已经停了三次,还离路口遥遥无期,外面一片嘈杂匆忙,自行车大军贴着车身擦过。寒风苍茫,呼啸着卷进车内,吹走了他的睏意。开车的人最怕乘客睡觉,封闭的小空间里睏意比任何传染病都要厉害,眼皮完全不听使唤。
车子一动,开了五米又停了,一阵风扑进来,烟头的微光略暗了一秒,又亮了。善礼侧头看了两眼副驾上的西美,伸手把扔在后座上的军大衣扯了过来,轻轻盖在她身上。她仰着头,往左靠在车玻璃上,眉头拧得紧紧的,嘴唇微撅,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侧面看上去和顾北武很像,秀致得有点冷漠。有斯江斯南那样的女儿,不知道还有什么不如意。周善礼摇摇头,他这两年是有点羡慕顾北武的,他三十好几的人了,还做不了自己的主,去哪儿上班干什么都是老爷子说了算。他也想不出除了当兵自己还能干什么。顾东文能开饭店,顾北武能考大学,善让好像什么都能做,老爷子也从来不管。他的兄弟们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许和他一样,不讨厌当兵,也说不上喜欢,反正就这么过来了,还会这么继续下去。
到万春街的时候,顾西美还没醒,善礼把车靠在路边,下车在烟纸店里又买了两包烟,在马路牙子上走来走去松动松动筋骨,抽完两根烟后他走到副驾那边,敲了敲车玻璃。
西美从梦里惊醒,吓了一跳,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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