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说:“你大概不记得我了,我去相亲是因为你帮过我一次。”
顾东文一怔,又仔细看了她两眼,实在想不起来。
“我之前那个,离婚离得很辛苦,那人动不动就等在医院门口找麻烦,前年七月他在楼下抓到我,拖着我过马路,经过你饭店门口,你出来砸了他一酒瓶打了他一顿。”卢护士抬了抬眼,又垂眸道:“后来在派出所你还赔了他一百块医药费,我都没怎么好好谢过你,那天在人民公园本来想请你吃个饭的。”却被他笑嘻嘻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顾东文想起来了,那个黄梅天的夜里落大雨,她被那狗东西揪着头发一路打一路拖过马路。有人上去问,那男人发了疯似的乱叫,转头又对她拳打脚踹。他看不得男人打女人,一见就想杀人,立刻拿了一瓶啤酒冲出去,直接敲在狗东西头上,又狠揍了他一顿,专挑验不出伤疼得死人的地方打。旁边还有人说是人家夫妻间的事用不着他多管闲事。后来去了派出所才知道这男人打老婆打了七八年,非说她和医院里的医生有一腿,怀孕的时候也打,孩子都被踢流产了,还被污蔑成“野种”。打完又跪着求原谅,自扇耳光,拿剪刀戳自己,检讨书保证书写了一堆,一提离婚就威胁要跳楼自杀。妇联、工会和居委调解了无数次,最后女人在单位同事的支持下起诉到法院才判了离婚,当然也没见狗东西真的自杀,还总是跑到女方家里和单位闹事,但被顾东文以暴制暴还是头一回,一回生效,竟再也没敢露过脸。
“谢谢你了。”卢护士真心道谢,多年噩梦一朝解脱,所以工会副主席说相亲对象是对面开东生食堂的个体户时,她立刻就答应了。其实那件事后她和同事们经常去他店里吃饭,他却好像完全不认识她,她也没机会提。
“欸,客气,举手之劳,是个人都会帮忙的。”顾东文不意掺和进人家最惨痛的过去,比卢护士尴尬一万倍,随意找了个借口逃回病房。
景生勉强吃了点东西喝了一小碗排骨汤,在顾阿婆的唠叨声中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斯江收拾好了日用品,热水瓶里泡好开水,替景生洗了脸擦了手。骨科病房夜里不许陪床,七点半探病时间结束,护士们开始往外赶人。
出了医院,顾阿婆还在叹气:“唉,景生这个命哦,作孽啊。以后囡囡伊拉还是都留在学堂里吃中饭算了。”
顾东文却问了一句:“上次居委的刘阿姨介绍的小卢护士,姆妈你还记得伐?”
“怎么不记得!”顾阿婆没好气地说:“护士多好,将来能好好照顾你,别看你现在能得很,将来老了有的罪受呢。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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