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斯江由衷地服气:“以前小学里我还觉得自己和他只差一点点,是运气不好才万年老二,现在才知道天才就是天才,我们这种普通人跟他不好比。”
“佑宁说过他还羡慕我们呢。”景生瞄了斯江一眼。
赵佑宁家的事斯江也知道。康家桥弄的小道消息,一个早上就能被一起买菜的老太太们传到万春街。不知道什么原因,去年秋天赵衍突然提出来要和贾青青离婚,贾青青坐在窗台上说死也不离,再逼她就跳楼。跟着贾家七大姑八大姨地都冲进康家桥弄,先是对着赵衍哭,说他家姑娘年轻不懂事,下乡的时候吃了多少苦上了多少当,不是存心不告诉他,是不愿意揭伤疤,请他多包涵,后来不知怎么又说是赵衍在外头出花头才想甩了他家姑娘,一帮人撒泼打滚,抓得赵衍满脸血丝,闹得弄堂里人尽皆知。这还不算,贾家人转头又去大学里举报赵衍个人作风问题,还攀扯了他带的两个女研究生。一出一出的,比《上海滩》还曲折离奇。最后搞得赵衍被停了带研究生的资格,手上一个课题研究也暂停了,但到底没能离成婚,贾青青说了,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宁死不离。居委干部天天去赵家调解,赵衍就这么被拖住了。
赵佑宁差不多快一整年没回康家桥。顾阿婆都拍腿骂过无数趟:“这么体面这么好的一个小囡,就因为爷老头子贪色,家没了,体面也没了。他爸活该一辈子糟心,但宁宁真可怜啊,将来谁家姑娘肯要这样的公婆?哎呦呦!那种女人就让她跳楼好了,你看她跳不跳,她敢跳个屁!”顾东文为了宽慰老太太还开过玩笑:“放心,阿拉斯南吃点亏收下来好了,正好宁宁喜欢吃你做的狮子头。”
人不回康家桥,赵佑宁的信倒是常来万春街。每个星期他都寄卷子给景生,还给乌鲁木齐的斯南寄,逢年节除了卷子和笔记,还寄贺卡。今年斯南四月一号生日,他送了一套德国的名牌二十四色彩笔,因为这个是先寄来万春街的,斯江看到他的信才知道斯南迷上了做明星剪贴画。这也让斯江惭愧了一阵子,觉得自己忙着复习直升考不够关心斯南。倒是景生一语道破天机:“估计是能卖钱才做的。她连佑宁的卷子都拿去卖钱了……”
七月炎炎夏日,老大昌里照旧人山人海,景生捧着两个玻璃杯挤出来,上面的奶油厚得纹丝不颤。两人和以前一样,穿过马路坐在花坛边看淮海路上车辆行人如潮水般往来不休。身后是花园饭店的工地,各种大型挖掘机正忙得如火如荼。
斯江伸了伸腿,突然叹了口气:“南南要能回上海就好了。”这一年斯南很少打电话回来,也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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