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来勘察黄河问题,为接下来治理黄河收集资料的。
当然还有顺便为即将开始的北伐,摸清水路情况的任务。
只不过,这一路上来,黄河两岸的赤贫,大大震惊了张复。
他以为徐州、淮安的百姓就过得够惨的了,但等进入河南境内,还是对他的人生观和世界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哪怕是在陈留、开封这些听起来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地方,百姓的生活,依然处于仅仅能区分人与野兽的边缘。
推开一座兰阳(兰考)县黄河边的小院门,男主人以为是朝廷来征粮,慌忙套上一条破烂的裤子跪在冰凉地上。他瑟瑟发抖的用中原官话恳求着,因为他家里的粮食,连过这个冬季都不够了。
一个应天太学的太学生伸长脖子,朝有动静的屋内看去。
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与几个略带好奇眼神的孩子,裹在一堆破烂的被子,好吧,那应该是一堆破烂的布巾中,冻得浑身打颤。
唯一有些热气的,是一个极小的灶台,里面一口土陶罐子里炖着什么。
张复走过去揭开一看,里面翻腾着灰褐色、绿色和一点点黄色的奇怪糊糊。
这闻着就不像能吃的样子,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这家人的晚饭。
“榆树皮里面那层最白的磨成粉,再加一些高粱米糠,一点点高粱米,绿的应该是秋天晒干的野菜,和在一起熬煮。
把水煮的差不多要干了,唏哩呼噜一人喝上大半碗,然后挤在一起用身体取暖,这一天就过去了,也就多活了一天。”
乌三娘看到张复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于是轻描淡写,不带任何感情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张复震惊的问道。
乌三娘脸上,终于出了一些苦涩的笑容,很快又被麻木所替代。
“我当然知道,这玩意我吃了十几年,学会了杂耍之后,才不用经常吃这个了。”
张复摇了摇头,向着南边拱了拱手,“陛下曾说,天下之难,在于河南,果然不假。”
说罢,他又号召跟着他来的都水司官吏和太学生们纷纷把已经捐过好几次,所剩无几的口粮,又捐了一些出去。
乌三娘则欣慰的笑了笑,“那还好,看来我们河南人过得就是全天下最惨的,这样说来,其他地方的人混个大半饱,还是没问题的。”
张复闻言,也有些奇怪的看了这个白莲教妖女一眼,继续领着学生们开始在黄河边继续测量。
乌三娘也跟了过来,这次轮到她奇怪的看着这些人了。
“黄河之水,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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