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赶集，但偏偏下雨。

一大早，赵东阳站在屋檐下看色，两条粗粗的眉毛皱成毛毛虫，有些发愁。

他走到赵宣宣的窗外，试探着唤道：“乖女，醒了没有？”

过了片刻，赵宣宣迷迷糊糊地回话：“爹爹，什么事？”

赵东阳问：“今赶集，烤几只鸭？”

赵宣宣想了想，道：“烤四只吧。”

她打个哈欠，暗忖：如果卖不完，可以自家吃一只，送一只给外婆。卖两只应该没问题。

赵东阳仿佛听到圣旨，连忙喊赵大贵和赵大旺，去宰四只鸭子。

赵宣宣翻个身，继续睡回笼觉。

唐风年早就不在床上，正坐在书房念书。

别人闻鸡起舞，他是一听鸡叫声就起床去念书。不论冷还是热，他都不睡懒觉，跟赵宣宣形成鲜明对比。

王玉娥给乖宝洗屁屁，换尿布之后，抱乖宝来屋檐下看雨、玩耍，转头瞅一眼赵宣宣的卧房，声嘀咕：“乖宝，你娘太懒了，还没你勤快呢，是不是？”

“嗯嗯。”乖宝似懂非懂，眉开眼笑地点头。

王玉娥亲亲她的脸蛋，又吸一吸她身上的奶香气，喜爱到了心坎里。

“乖宝，瞧瞧，爷爷在干啥？”

赵东阳正在捣鼓四只鸭子，为了早点出摊，他今没空给鸭子扇风，只能先用火烘鸭皮，干活认认真真，连逗孩子的空闲也没有，连早饭都没空吃。

唐风年吃完早饭后，戴上斗笠，赶马车出门。

乖宝被赵宣宣抱在怀里，抬起手，跟他挥手作别，脚丫子也跟着扑腾，活泼好动。

赵东阳还在捣鼓鸭子，烘皮之后，添更多炭，让火候变大，然后盖上炉灶的盖子，他立马又跑去看铜壶滴漏的时辰，一边计算，一边嘀咕：“烤到辰时末。”

他大声道：“孩子娘，乖女，帮我看着时辰，烤到辰时末。”

王玉娥道：“晓得了，你快吃早饭，否则冷了。”

赵东阳先喝甜米汤冲鸡蛋，问：“乖女，你昨晚上帮我算账没？”

“算过了。”赵宣宣把乖宝交给王玉娥抱，转身去书房拿烤鸭的账本过来，翻给赵东阳看，轻声道：“除去成本，昨两只鸭子大概赚六十个铜板。”

赵东阳一边琢磨，一边道：“一只烤鸭赚三十个铜板，一般般。”

“就算我卖两只，一个月赚的钱不到二两。”

“正月里，大舅子舞龙头，才舞八，就赚了二两。唉！”

“我年轻的时候，囤货去外地卖，有一个月赚得最多，有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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