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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一滞,原本阴鸷森冷的眼眸,缓缓瞪大,变得滚圆,随即满眼的惊喜接踵而至,似是万里冰川瞬息消融,又在眨眼之间,化为无尽繁花。
他的心脏由慢到快,急促的跳跃,像是进攻的鼓点,几乎要冲破胸膛。呼吸同样开始急促,巨大的惊喜与兴奋,难以抑制。
不过相较于景舒珩的情绪变化,如此激烈,文楚嫣就显得心绪平平,眼神甚至还带着一丝冷淡。
只见她正慵懒的靠在木椅背上,先是垂眸看了一眼,自己鼻尖的长刃,随后顺着长刀,将视线落在景舒珩的脸上。
“怎么?你想杀我?”
这话一出,景舒珩如梦初醒,手一抖,长刀当啷一声,掉在青石砖铺成的地面上。
不等文楚嫣再次开口,他猛地伸出双手,一把将文楚嫣抱在怀里,力气大的,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血肉。
文楚嫣不适的皱眉,刚要挣扎,就听见景舒珩带着哭腔,委屈至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以为...你走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旁边的春桃,早在第一时间,退后了两步,拉开了距离。
看着景舒珩几乎虔诚至极的双膝跪地,紧紧抱着文楚嫣哭的不能自已,春桃只觉头皮发麻,莫看了,头都不敢抬一下,连礼都顾不上行,逃也似的,跑着走了。
听到春桃离去的脚步声,文楚嫣才深呼一口气,虽没再挣扎,但还是冷声斥责道:“哭什么哭,福气都让你哭没了!”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
听着文楚嫣的责骂,和怀里的温软,景舒珩才有了真实感,闻言也不觉丢脸,只抽着鼻子,闷声哽咽道:“我看谁敢笑,砍了他的脑袋!”
文楚嫣被他紧紧抱着,本就不适,腰腿处的酸痛,再次提醒着她,昨夜发生的事情,让本还因景舒珩的哭,而生出些温柔的文楚嫣,再次变得暴躁不满。
“放开我!”着,文楚嫣用力去推景舒珩。
景舒珩虽顺势放缓了力道,却依旧跪在文楚嫣的跟前,双手将她环住,并不撒手。
同时语气中,依旧满满的委屈和后怕:“你刚才去哪儿了?我一回来,看不见你人,还以为你又不辞而别了呢。”
文楚嫣烦的不行,没好气道:“什么叫又?你莫不是太闲,看多了话本子?我为何要不辞而别?”
“况且你能不能动动脑子?这是宕西守尉府,我若是能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你最该担心的,不是我去哪儿,而是你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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