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81号沉默了，把圆珠笔按得咔哒咔哒响。

“……你要吃糖吗？”他好像很艰难似的问，“或者热可可？”

听到热可可我不由得抬起头看他，“你这里有热可可？”

“没有，”他垂眸避开视线，“可以去买。”

“那算了。”

“……嗯，你要先休息一下吗？”

“也好……”

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已经是大人了，成熟的大人是不会被情绪击垮的。

没有去卧室睡床上，我下了沙发就直接趴在他脚边，把四肢蜷缩在身子下，模仿狗睡觉的姿势把脑袋搁在双手上，没扎起来的头发遮住了脸在地上散开。

他让我起来，我说狗只能睡地上，他叹了口气。

希望他能理解，我这并不是自甘堕落，而是在通过做自己擅长事来建立对生活的掌控感。

只是很不幸的，我擅长的事是做狗。

是想睡觉的，可灯管的电流声和他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格外吵人，睡不着，想从别人身上找点注意力，于是往他脚下爬。

这段时间也相处出默契了吧，不用说什么，他就抬起脚踩在我背上，不轻不重的，略硬的鞋底和他的一部分体重隔着衣服压在身上，像是把我飘走一半的灵魂踩回了身体里，切实的生命感又回到躯壳内。

被人亲近，哪怕是以这种方式……或者说这种方式更适合我。

没有什么承诺，也没有什么试探，直白的用行动表示需要我。

这样分别时才不会有感情上的剥离，毕竟情感不像肉体，没那么容易找到替代品。

总之感到安心，哭肿了眼睛渐渐合上，快睡着的时候灯管忽然“啪嗒”一声灭了。

？是谁在为我爆灯？

这种情况下就顾不得什么人啊狗啊的了，一骨碌爬起来去找手机，81号抢先一步开了手机电筒，刺眼的白色灯光晃得我眼睛疼，一个应激直接把他手机拍掉了。

“我透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

“没事……”

感觉他不是没事，是被我整麻了。

在他捡起手机时候，我拿到了自己手机，点开工作群通知一看原来是营地停电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停电呐。

他也看到了消息，说了句停电了，我说嗯停电了。

既然是集体问题，那就轮不到我这小卡拉米参与解决，手机一丢就又要往地上趴却被他拉住了。

“你要走吗？”他的表情在闪光灯中显得格外紧绷，“逃出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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