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是很正常的事,几乎家家户户都经历过这种丧子之痛。
这段伤口,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结痂,也许会一直成为心里一道化脓的旧伤。
但太阳还是会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日子还是得一天天过下去。
“阿古朵,给格尔朗做点好吃的吧,他最喜欢是你做的奶糕子。”“阿布日吉,部落里的安全你就不用管了,专心陪着格尔朗。我们就在界碑附近,哪儿也不去!”
刚打扫完战场的李老大,走过来,重重地拍了拍阿伯日记的肩膀,张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
狭窄的帐篷里,格尔朗躺在木板上,小小的脸蛋像火烧一般滚烫。
他痛苦地拧着眉,嘴里哼哼唧唧,脖子上挂着的木哨子彻底坏了,只剩下一个小半,挂在绳子上。
阿古朵抽噎着给格尔朗换下被鲜血染红的衣袍,往日一个瞬间就能完成的动作,却让阿古朵耗尽了力气。
一个快被压扁的草编小蚂蚱,从换下的衣袍里掉了下来,在地上滚了两下,沾满尘土。
“格尔朗,阿妈的格尔朗,你快点睁开眼睛,看看阿妈。”
阿古朵跪在床边,干枯的嘴唇轻轻蹭着格尔冷的脸蛋,眼泪就像两条小河,流过阿古朵的脸颊,嘴唇,流到格尔朗滚烫的脸颊上。
“小马嘟嘟嘟,骑到哪里去?骑到小河边。小马嘟嘟嘟,骑到哪里去?骑回阿妈家……”
带着哭腔的童谣传到帐篷外,但凡听到的人,神情都不由地黯然下来。
“格尔朗,格尔朗……”阿古朵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低声呼唤。
阿布日吉一走出帐篷,就无力地跌坐下来。
他抬头看看湛蓝的天空,那里有雄鹰在展翅飞翔。
格尔朗,他的小雄鹰,还没有见过天地的广阔,就要离开他了!
阿布日吉垂下头,双手捂住脸,肩头不断地耸动着。
“阿布日吉,我的好兄弟。”一个高高壮壮的身影出现在阿布日吉身前,挡住阳光,投下一片阴影。
“布赫,很抱歉,我现在不想说话。”
布赫蹲下来,和阿布日吉膝盖碰膝盖,他放低声音道。
“阿布日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我曾经见过一个汉人,他也受过这样的重伤。当我再次在集市里见到他时,他还活着!”
阿布日吉猛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攥住布赫的胳膊:“布赫,我的好兄弟,你是说真的吗?没有骗我?”
布赫郑重地点点头:“那人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他们商队很多人都受了重伤,是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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