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他甚至还会凭空怀疑,总觉得这个宅子里的人都想害她,他想把他们都杀光,像把她藏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疯狂又极端。
心理医生说,这是偏执型人格障碍的初期症状,若是不控制,以后会有情绪控制障碍,甚至会狂躁暴力。
医生给他开了很多药,他全部扔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染上了烟瘾,抽最烈的烟,玩命似的抽。
“为什么抽烟?”
夜深人静,女孩沙哑的嗓音响在身后。
他回头,已经来不及熄灭指尖的烟,便也没有躲,一只手夹着烟,用另一只手抱她,她太瘦,腰特别细,一只手就能环住,说:“不为什么。”
她歪着头看他:“时瑾,我以前不喜欢别人抽烟的,不过,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
“那我以后只在你面前抽。”
她点头,仰着头看他抽烟。
十八岁的时瑾,五官已经长得很精致了,眉眼立体,漂亮得不像话,他的眼睛很黑,是毫无一点杂质的浓墨色,抽烟时,会微微眯起眼,烟雾缭绕朦胧了眼瞳,添了一些迷离,像只妖。
她问过时瑾,烟瘾是不是很重。
他摇头,说不是。
可她看见了烟灰缸里的烟头,满得很快。
那天她睡醒,时瑾不在身边,他在阁楼的窗前抽烟。
“味道好吗?”她走过去。
他摇头:“又苦又涩。”
“给我尝尝。”
她趴在他身上,去抢他的烟,他笑着躲开,抱着她哄:“笙笙,别碰,对身体不好。”
她仰着下巴:“那你为什么抽?”
“不是你说我抽烟好看吗?”他把烟蒂捻灭,吐出烟圈,然后俯身去吻她。
确实,又苦又涩,还很呛人。
她却不躲,乖乖张开嘴,与他亲吻纠缠,
“时瑾。”
“嗯。”
“戒了吧,我不喜欢烟味。”她怕他生病,烟抽多了不好。
“好。”
那时的时瑾,执掌着秦家,生杀予夺,无人能置喙。
他说:“笙笙,我只听你的。”
偏执成狂。
又如何呢,他愿意。
天上弦月正圆,人影成双。
姜九笙仰头,月光与时瑾一起映进眼底:“所以说,你是因为我才患了偏执症吗?”
时瑾摇头:“不完全是。”
她一知半解。
他摩挲着她的手,有些凉,握着揣进了衣摆里:“笙笙,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在我八岁的时候秦行就选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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