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自己够不够大宗师的份量。
大理寺参政谢如意心里嗤了声,说得冠冕堂皇的样子,若真个不愤卫希颜乱了伦常礼法,就该迫其解职离朝,岂会同意她丁忧?同意丁忧就意味着承认她和名可秀的结侣,不过是寻个相对容易削夺其兵权的法子罢了。
这就是现实,谢如意不无嘲讽地想道,现实是朝廷需要卫希颜,而不是后者需要前者。在现实面前,礼法也要妥协。儒学之所以能够成为显学,并压倒墨学、道学、法学等成为帝王推崇之学,不就是因为妥协世情?
谢如意看了一眼面色沉静的丁起,想起这位宰相曾在杭州治州两任,与名花流彼此无犯,只怕其中大有内情……没准当初能坐稳那个“烫交椅”的位置应有名花流背后的支持,再想一想丁起为相后,与卫希颜执掌的枢府虽有相争,却都没有伤筋动骨,其中只怕也与那位名花流宗主是有关联的。
大理寺参政想到这些,便决心做木头人,暂时观望。
做木头人的想法不止谢如意一个,章谊入政事堂最晚,多年宦海生涯让他直觉卫希颜背后的水深得很,在没有摸个七八分之前,他可不想以身试水有多深——总归礼部吏部还在前头呢,何况还有一个急着出头的刑部,他这个工部参政还是悠着点好。
户部参政叶梦得正在羡慕着兵部参政朱敦儒,好运地留在了海州,避开了这档子事!这都什么事啊?叶梦得心里叹着,决心不到万不得已不表态。
谯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堂厅内诸位宰执相公的神色表情,听着吏部、礼部、刑部三位参政的互相辩驳,眼皮下的眼珠子动了动,心忖:听说赵元镇自幼丧父,由寡母养大,对生母感恩重于生父,看来不假,听其话语中对《传》中所定父母持丧之礼轻重不同之礼颇不赞同,大有重论之意……这下有意思了,矛盾先从内部起。矛盾之后,是妥协呢,还是分裂呢?门下都给事中很有闲心地想着,颇有几分事不关己的悠然。
这日的堂议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放衙的时候,叶、章、谢三位参政听到皇城钟鼓楼的落衙鼓声都暗底松了口气。于是,堂议无果而散。想当然尔,此事短时间内也议不出个结果来。与会的诸宰执并门下都官都各带心思离去。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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