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都蒙上了惨烈之色。喊杀声、嚎叫声、兵刃相撞声不绝于耳,与远处浪潮声搅在一起,宛如一曲荡气回肠的悲歌……
邢颙就陪着曹操坐在战场以西的一座小山丘上,眼前激烈的厮杀看得他心惊肉跳。一介文人哪见过这等阵仗?邢颙手心里早攥出了汗,又惊又怕,竟还有几分刺激之感,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的。其实何止是今天,自从辞别田畴二次出山,每一天都跟做梦似的。
他离开徐无山先去了邺城,由于曹操领兵在外,未能如愿得见。不过那位留守的大公子曹丕真是殷勤好客,又是赐宴又是赠金,硬是一连挽留了半个多月,最后才派人把他护送到青州。
到了青州大营更了不得,军师荀攸、祭酒郭嘉、谏议大夫董昭、参军仲长统带领所有掾属列队相迎,又是一番接风洗尘。邢颙在深山住了多年,原以为外间之人早把自己给忘了,没想到曹营还有人记得,依旧把他奉若上宾,当下感动得无以言表。在营里闲住,吃喝倒是不愁,惜乎还未能见到曹操,直到今早董昭跑来说曹公有意召见,于是就被糊里糊涂送到了战场,陪同观赏这场大战。
邢颙对这位当朝三公“周到”的安排既觉怪异又感奇妙,更对其产生了兴趣,时而观望战场,时而侧目瞥向左边帅位——曹操身穿赤金铠甲,外系大红征袍,头顶赤缨兜鍪,腰佩青铜宝剑;往面上观,一副苍色长髯,皱纹不多白净面皮,稍有些塌鼻梁,但一对浓眉宛若雁翼,一双鹰眼神光犀利,周身上下透着精明强悍。
然而就在曹操左手边,还有另一位被邀请观战的“贵客”,他的感觉可比邢颙差多了。此人名叫阴溥,乃是益州牧刘璋帐下从事,奉命到许都觐见天子,说是来见天子,其实是拜谒曹操。蜀中自刘璋之父刘焉就开始割据自守,与朝廷不通音讯已十余年,曹操迁都许县复立朝堂都不曾来贺。可现在不来不行了,曹操已统一河北,若再不来表示表示,惹恼了这位司空大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曹操显然对这种临时拜神的行为不满,在战场边接见使者,这不就是示威吗?故而阴溥忐忑不安,望着远处奋力搏杀的曹军将士,简直如坐针毡。
偏偏这个时候,曹操开了口:“尊使看我军气势如何?”
阴溥当然得夸:“曹公所率乃是朝廷王师,各个英雄勇不可挡!”
“哦?你们还知道老夫代表朝廷?”曹操白了他一眼,冷冰冰问道,“当初迁都之时刘璋为何不派使者?发下檄文讨伐袁术之时你们为何不派兵?坐困官渡朝不保夕之际你们怎么不来?如今河北平定许都稳固,你们眼中又有这朝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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