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丧家之心,二全百官之望。邺城长安远隔千里,若待来往禀明,死者已下葬,岂不寒天下士人之心?太傅,上公,国之傅也。《周官》有云,‘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如此重臣,原不该草率处置。”丁廙之利口不弱于兄长,这是曹丕没立刻辍朝恩赏,如果真做到了,恐怕这会儿他又来告曹丕越权行事了。在这种事上做文章实是鸡蛋里挑骨头,反正都能说出理来。
司马懿却道:“丁兄又错了。凉公乃太子太傅,非国之太傅,太子以弟子之礼操办甚是妥当。”
丁廙微微一笑:“仲达读书不求甚解,太傅虽上古已有之,初始就是辅弼少主之官。考本朝故事,首任太傅乃安国侯王陵,辅弼少主孝惠皇帝。”
“王陵任太傅乃是吕后所为,明升暗降,夺其丞相之权,怎能视外戚乱政为常例?”
“汉高后称制于朝载于史册,何以不为正法?”
“光武皇帝有训,吕后乱政不入明堂,自中兴以来尊孝文皇帝之母薄太后为高后……”
他二人你来我往互相辩驳,刚开始还就事论事,到后来竟演变为官制礼法的辩论,凉茂的丧礼应如何处置反倒抛到一边了。莫看两人表面上温文尔雅有问有答,其实心里都恨死了对方。曹操在一旁默不作声,李珰之更是自觉有碍,不声不响地溜了。
毕竟司马懿老于世故更胜一筹,眼见这样辩下去即便三天三夜也辩不出是非,那旁曹操眉头皱起似已没了耐心,情知不可如此纠缠,忙转移论点,拱手道:“本朝旧制暂且不论,昔日大王出入仕途,得太傅桥玄厚爱,有师生之谊。建安七年大王亲至睢阳祭拜桥公陵寝,以太牢之礼祭祀乃是出于朝仪,又以肥鸡美酒尚飨乃是弟子之情。今太子所为与大王一般无二,不过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尽弟子之仪而让朝廷之赏以待君王,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这……”丁廙不敢再辩了,再辩下去连曹操都否了!
“嘿嘿嘿。”曹操突然挤出一阵冷笑,“你们争够没有?寡人昨夜因头风发作一宿未眠,天刚亮你们就拿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什么乱七八糟的?留神你们的官印!”一句话说得丁廙、司马懿尽皆垂首——其实这事是丁廙私下进言,他主动向司马懿提及,现在把他惹烦了倒打一耙,两人也不敢跟他讲理,低头听着呗。
“以寡人之命,赏赐凉茂家眷缗钱,征其子入朝为郎官,太子处置当与不当已经这样了,此事不准再提。”曹操一锤定音,这页就算翻过去了。
司马懿刚松口气,又听曹操问道:“仲达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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