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名可秀却看重这杂学科的“黄泥径”。
她说:“国家缺的不是走金砖大道的经世良才,我们需要的是能走黄泥道的实干人才!”
“这些书生要么吟诗弄月,要么皓首穷经,读得几本书、知得几篇经义便自以为人才。既无门庭之传训,又无实践以佐政,一旦及第为官,不是沦为朝中的清谈碌碌之辈,便是外知州县被胥吏所持……这些人,要之何用!”
“我们不需要经略之才,要用那些有一技之长的专才,诸如农桑、水利、市易、海贸、船舶、矿冶、茶盐、法律、军器、税赋……”
名可秀说话间,纤腕转动运笔如飞,片刻就在枫笺上列出了十余科目。
“擎升,你看看有没补充?”
丁起圆润的脸庞已因政务繁忙累得有些消瘦,但疏眉下的一双细眼却是炯亮有神,更因名可秀的一番话跃动着几分黑黝黝的暗光。
他浸润官场多年,见过许多才子诗赋皆精,谈起经义头头是道,然而对世务的了解却如三岁孩童,一到地方为官,便两眼抹黑,全无所知。
从头拿起政务,由一无所知到熟稔至少得花个一年有半,当终于摸着点门道时,三年的任期又快到了,于是乎忙着打点升迁,又有谁还顾得上为地方百姓干点实事?
为了不出乱子,甚至还有所谓的“政绩”,这些甫上官场的新科进士们多半得靠着熟知政事流程和地方人事的胥吏们扶助,否则或许连升堂都会闹出笑话,失了新官人的体面!
这些胥吏多是在衙门久混成精的老油子,为了利益抱成团,欺上瞒下的活早干得顺手至极,新官们又多是空言大义却不屑于动手实务的儒生,有的文官甚至连地方帐目都不屑一顾,如许琐务岂是官人们干的事?
于是,这些政务便仰仗于属吏执行,久而久之,地方政事自然是被胥吏们暗地把持,而将宴乐歌舞、吟诗填曲方当成为官正务的州县文官们便成了体面的官架子。
——要么睁只眼闭只眼对下面的不法之事当没看见,反正混过三年没有大过失就会升迁;贪一点的官员更是和胥吏们狼狈为奸、同流合污,用银钱支撑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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